獲得吳大猷獎後,我提供給學校、國科會的完整感言是這樣的:
 
「個人有幸獲得本年度國科會吳大猷先生紀念獎的肯定,首要感謝國科會工工學門的支持與推薦。從求學時代到目前的任教階段,個人與母校、母系(清華大學工業工程與工程管理學系)建立了十七年的情感(相當於我截至目前一半的人生生涯),個人也由衷感謝母校與母系提供一個讓我培養專業能力、發揮專業能力的環境,也讓我教職生涯的教學、研究與服務等任務優遊愉快、發展順利。更重要地,若我個人在學術領域一些小小成績,最大的功勞都要歸予幾年以來協助我、配合我的Lab724研究團隊,個人深深感謝他們的默默付出。最後,我也要將這個榮譽分享予我的親朋好友、行政同仁,感謝你們長期以來的支持與鼓勵!」
 
當中有一段文字,在學校第一版的首頁故事中,基於篇幅的關係,承辦單位將它拿掉了。這段過程已經在日前的「感謝」一文提及,當時我請託承辦單位務必協助擺上的一段文字其實是:「更重要地,若我個人在學術領域一些小小成績,最大的功勞都要歸予幾年以來協助我、配合我的Lab724研究團隊,個人深深感謝他們的默默付出。
 
對我而言,與每位Lab724研究生所形成的指導關係是彼此的一種選擇、一種承諾。既然是種選擇,就沒有對錯;既然是種承諾,就有權利義務。面對這個關係的選擇機會,我的選擇就是讓真正有意願接受這個指導方式、這個研究環境的學生進入研究室(不論過去背景為何);面對這個關係的承諾,就是透過這個關係將我認為面對任務該有的責任、態度與投入告訴他們、要求他們,即使這傳授的過程是緊張、是尖銳的、是讓人惱怒、讓人難堪的。
 
每逢教師節,心情總是複雜的,是開心、也是沈重。其實,看到畢業的學生、在校的學生能夠聚在一起,開心地吃頓飯,分享彼此的近況,對我而言,就是最好的教師節禮物,這是我的開心;看到大家額外用心準備的禮物,其實是相當不好意思,甚至有點愧疚的;這是我的沈重。尤其對於在職生、已畢業生而言,我投注於他們的關注是微不足道的。為了減輕自己沈重與愧疚的,今年我選擇自己作東,請大家回來吃飯。
 
有些人會問我:「你都還會跟畢業的學生保持聯繫嗎?」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我而言,既是Yes、也是No。因為除了週末跟幾位畢業生固定打羽球、特殊狀況與畢業生以MSN互動以外,並沒有特別與畢業生聯繫的機會。許多跟畢業生有關的訊息,都是來自於朋友的間接轉知。輾轉聽到畢業生的好消息、肯定,當然自己也與有榮焉;反之,自己也會難過,甚至徬徨於是否該提醒當事者別人看待他的另一種角度。畢竟這些畢業生已經好物容易離開學校成為一個獨立人,總是不希望畢業後還得持續感受到前指導教授有意無意的「關注」。這是我對於已畢業生再回來參加教師節的聚餐感到的一絲歉咎。對在校生而言,這個時段應該是被我"訓示"最嚴重的時候,尤其新生剛入學,對於一切要求都還處於適應摸索階段中,壓力之大,可想而知。在這樣的壓力下,還為了教師節設計了一些創意的點子,是我對於在校生的歉咎。
 
今年教師節竟然獲得補假慶祝了(不過原因是來了個強颱)!如同謝師宴一樣,教師節是個讓老師(至少對我而言如此)有點尷尬的節日。尷尬的是,老師其實是各種行業的一種,教學、指導、服務等任務本來就是從事這個職業所需負擔的工作,而老師所得到的回報其實跟各種行業一樣——就是薪水,實無立場再獲得額外的感謝。但若感謝是一種盛情,拒絕盛情卻又顯得潑人冷水。這是身為老師在面對感謝時,一種既是開心、又是不好意思的尷尬。我也常被問,比較喜歡哪個研究生、比較喜歡哪屆研究生,我往往只能給人不能獲得滿足的答案——就是每屆學生、每個學生,對我而言,都是不同的,我喜歡每個進入研究室的成員,這與他們在專業表現是否盡如人意並不全然相關。我欣賞每位成員為了滿足要求而持續努力與投入、而不是被情緒主導而選擇放棄或擺爛,這是我指導過程慶幸而且欣慰的事。
 
研究室學生不知道從哪年起,把教師節稱為「猴子節」,而且總會在這個日子創造一些不一樣的驚喜(http://140.114.54.219/Lab/2008-09-26-D/index.htm)。當Lab724的指導教授,是件幸福的事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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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侯建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