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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研究室CTG的生日,下午開開心心地在研究室吃完她的慶生蛋糕。
 
晚上,Mom打電話來跟我敲妳離開滿一年的一些儀式。突然發現,好久沒有在生活中的一些感觸想到妳,就好像妳從沒來過一樣。有時候,我會安慰自己,妳的離開對妳也許比較好,但這樣的安慰,總無法掩飾潛意識裡存在的遺憾。最近一次看妳已是半年前的清明節,但一通電話卻能把我帶回更多個半年前。
 
因為妳,我當了人生第一次、也是唯一一次的槍手。我在清大、妳在台科大,當時我們都是大一,正當我輕鬆地打算迎接第一學期期末考的結束,妳的求救讓我再次陷入微積分的考試準備中。從新竹北上當槍手像是一趟被詛咒、被懲罰的行程,一到台北就因為妳不熟悉台北路況而將摩托車騎在公車專用道上,車牌硬是被交通警察拆下(更何況那還是妳同學的車子、而妳當時沒有駕照)。當晚,睡在妳朋友的宿舍裡,卻因為室友的收音機聲音,我幾乎整晚未睡。就連考試,也讓我充滿了恐懼,不是恐懼考不好,而是恐懼自己的行為被揭穿。連原先說好一併罩妳同學的承諾,都因為自己太過緊張,而只匆匆留下沒有計算過程的解答,對妳的同學也因此感到抱歉。更糟的是,我竟然在只有極少數人及格的期末考裡考了滿分,讓助教、同學都懷疑你這號人物,也更顯得自己對不起妳的朋友。原本妳想幫我忘掉一切的不愉快,帶我去世貿看展覽,但卻又因為對路況不熟、公車路線不熟,足足在公車上坐了三個多小時,哪也沒去,我直接坐火車回家。我全程板著臉孔,妳瑟窣地看我臉色,也許我心裡就是要妳覺得妳對不起我;而這種模式,也正是長期以來妳我的關係。
 
一年後,妳再次因為工數找上了我。有了第一次的經驗,我殘忍地選擇拒絕幫忙。為了這個殘忍拒絕,當晚我在當時同在清大的二姐面前崩潰,她知道我不喜歡老是收拾爛攤子,告訴我不必把爛攤子都當作自己的責任。而當我選擇不再接收你的爛攤子之後,我變得越來越少有機會真正知道妳的爛攤子是什麼,至少在學業方面如此。我知道我是你在朋友面前的驕傲,但為了不想成為被妳消費的驕傲,我一再地潑妳冷水。我常說妳在逃避問題、製造問題,而我其實也選擇了逃避、逃避知道妳的問題;我也在製造問題、製造你的問題無法被解決的問題。
 
奇特的一天,一股情緒迎接出生後的多年、一股情緒追悼離開後的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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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侯建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