週末上午到光華國中運動時,發現門口多了以往不會有的人群,一變週末上午一貫冷清的運動場。
 
原以為學校正在舉行某種重要考試。待我跑了幾圈操場,讓自己習慣、摸透這些人群後,發現這群人有一部份是發宣傳資料的工讀生,有些是家長帶小朋友的家族團體,看著門口突然增加的一些「**國一先修班」、「***家教班」,我猜也許是國一新生開始陸續登記入學吧(姑且假設我的猜想是對的吧)。看著這些家長帶小孩的一幕幕,也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面對入學的一些回憶與情緒,都是既興奮又緊張的;興奮的是可以面對新的生活、緊張的是害怕新生活的不確定性。
 
最近,YY跟Jill也開始有了一個共同的話題,就是他們小朋友要念幼稚園了,從登記、編班、老師、...等都在他們的話題範圍。YY還告訴我,她的小朋友最近很興奮的嚷著要去上學。
 
我的第一個學生生活是小學。沒錯,我從沒有唸過幼稚園,所以求學階段被問到有關幼稚園的生活時,我都是一片空白、兜不上話。印象中,不少人來過家裡,要我娘讓我去念幼稚園,但我娘心中總是認為幼稚園是個花錢讓小朋友去吃點心的場所,所以基於「Cost Down」的理由,她一直沒有同意我去念幼稚園。所以,我的學前生活不是在幼稚園度過,而是在老家鄰居的工廠度過;沒錯,我娘不但懂得節流、更懂得開源。也許因為沒有念幼稚園的機會,我記得小時候很愛等二姊從國小回家後,跟她借她的國語課本,一筆一筆慢慢抄課文,等她隔天上學時再讓她帶走。由於沒正規學過寫字,我想在那時每個字對我而言應該只是一個圖片,而我只是臨摹刻出那些字,往往一個課文我就要花上好幾天才可以刻完。
 
進入小學是件讓人很興奮的事,我永遠記得入學那天的很多幕。我爹是到學校才幫我將襪子跟鞋子穿上的(至於為何是這樣,我也搞不清楚);一到學校,就是看著學校公佈欄的名單,確認自己是哪一班的。那個時代,電腦並不發達,所有名單都是用不同顏色壁報紙以手寫方式將每個班級的新生寫上、公布。我的名字很好找,因為我是一年甲班的第一位,當時海報上每個Leading Name都寫的特別大,我又是在第一個班,幾乎不用找就看到我的名字了;原來,是我老爹急性子,七早八早就去學校幫我登記了,所以我成了全校第一個登記的新生(我的急性子、快動作真的是由我爹娘遺傳而來的)。老爹把我送進一年甲班的教室後,跟其他家長一樣,站在教室外的窗戶邊陪著我。我忘了當時在班上嘰嘰喳喳了些啥,我不懂她的指令,我只記得她開始點名時,叫了我的名字(沒辦法,我是第一個),我站了起來,但我不知道我該作啥;我看了我爹,也不知道他跟我指示些啥,我就呆呆地站在那邊;原來因為我沒唸過幼稚園,我不知道被點名是要舉手喊右的。而這個班,一呆就是六年。
 
國中念的是私立的教會學校,不同於國小甲乙丙丁戊己的六班編法,國中是採用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八班編制,新生暑期輔導我進入愛班,根據暑期輔導成績,暑假結束後,初一上重新能力編班,我被編到信班。又過了一年,初二和平兩班為加強班,需要週六下午留下繼續唸書(沒錯,我是在那個老摳摳的年代,週六上午還得上課),所以我們又再初一結束時重新能力編班一次;而這次,我又成了第一個班--忠班的第一位;有位看過名單的國文老師下課問我:「你是不是全校第一名?」(雖然我沒有回答;但我心想,應該是吧!)。不知道為何,從小的刻板印象跟家長的觀念裡,一個年級的第一班通常是男老師、而且都是那種在學校裡有份量的、有地位的,而往往也是最兇的;所以我常被告誡要乖一點。
 
高中聯考後,順利進入嘉義中學,編班方式又改為1~23班,而我的班級也從習慣的第一班,變成了最後一班-23班;因為學校將最後一班列為數理資優班,成員就是保送入學以及高中聯考前三十多名的學生。我的學號依然在很前面,如果沒記錯,是四號。但不同以往地,全班四十位成員中,保送生的編號被擺在最後面,由後往前依序擺上聯考由高分到低分的學生,也就是說,我幾乎是吊車尾進入這個班的(為此,我還被我娘生氣地數落我丟了私立中學的臉)。而我也第一次感受到座號帶給我無形的自卑感。高一下,數理資優班重新甄選成員,有些同學因此被轉入普通班,而班上也有了新成員(我最熟的高中同學Mark就是這樣進來的,我的座號也因前面座號補了新人而增加為13號(自卑感也稍微降低了些)。雖然,在高中只待了兩年,但卻看到很多不一樣的人,有些人不愛看正常課本、就喜歡看一些物理學家的書(這是當時老師的講法);有些人,家境很好、很酷;有些人的家長就在學校任教;有些人的家世就是醫生世家;而我在當中是啥角色?我想應該是個呆呆作筆記、連老師講的話都會記下來的那種書呆子。記得,曾有位同學與生物老師對某個觀念有質疑時,生物老師脫口一句:「不信你可以看侯**的筆記,我有講過。」雖然,我真不知道他哪來這種信心與發現,認為我會抄下她曾經講過的話,但某種程度,也凸顯了我給人的刻板印象,就是「抄」&「記」。
 
大學以前的我,大概就只有面對這些班級;沒有補習、只有放學後的工作,所以我的班級生活比起同儕簡單許多,也更怯生生地面對每個新班級。上週五,北上擔任一個碩士生的口試委員時,聽著兩位台北商業技術學院老師的對話以及孩子經,我發現現在小孩子面對的班級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...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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